太阳重复着升起来又落下去的过程,自打从异世界的修道院逃出去以后,没算错的话,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三天时间了。
这三天以来,不,准确的说法,自打我变成女孩子又被丢到异世界生活的这三天来以来,发生了许许多多在以往的生活中绝对不会遇到的事情。
手边没有标清了繁华城市坐落位置的地图,自己初来乍到也搞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地理常识,说实话就算从修道院脱逃出去也仅仅是不愿意被充作讨伐魔物的炮灰而已。平心而论,跑出来之后由于没有确立今后的生活目标,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不同功用的各个设施建筑的分布状况,我这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因此,没有明确的人生规划的我,从修道院逃到广阔世界的第一天的夜晚是在郊外度过的。倒并不是担心修道院会因为我的出逃有可能发出的追捕布告才不敢住宿。
而是在茫茫的郊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旅人投宿的宿屋设施。身为一直住在城市里没有出远门经验的学生,我终于切身实地地体验到了中世纪的无情。
当然,也不能把我睡露天地的责任全部推给中世纪,诚实的说,果然还是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没有任何野外生活经验的我太蠢了。
顺着前世生活习惯的惯性把现代生活的常识生搬硬套到中世纪,而不懂得该随机应变。
以A地为起始点,到达b地以后就能住进住宿设施里,如此想当然的我果然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笨蛋。
又不是rpg游戏,怎么想也没有在偏远的不毛之地,或者有巨龙出没的寒冷山脉的山脚下作死,为了照顾玩家精疲力竭的队伍,特地冒着被巨龙口水喷死的危险开旅店的必要。
因为是现实世界,那种智商在负值左右游走,特地选址在危险区域开店,店里唯一的盈利只有玩家队伍住宿金的智障店主是不存在的。
在野外寒风的吹拂下,被冻得瑟瑟发抖,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保暖的我努力梳理着头脑,整理着现实世界的的常识——
从A地到b地的旅行,来到b地就可以住进旅馆的情况,毫无疑问b地自然是修建了住宿设施的城镇。怎么想也没有在没有人流经过的野外开店的必要。
从A地到b地的旅行,来到b地就可以去酒馆大快朵颐享受美味食物的情况,毫无疑问b地自然是修建了供给冒险者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酒水食物的食堂类设施的城市或者村镇。怎么想也没有在没有人流经过的野外开店的必要。
从A地到b地的旅行,到达b地的移动手段现代可以乘坐飞机与汽车,中世纪科技落后所以应该是马车,但不管是马车还是汽车,乘车的站台一定是修建在城市里的人流密集区域的,。怎么想也没有在没有人流经过的野外设置车站的必要。
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在野外生活无论如何是无法享受到文明成果的。而且,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也许是风力的等级发生了变化吧,开始感觉身体越变越冷了,可恶啊,要是附近有农家能够住进去就好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里是真正的野外,并不是那种有着农民田地的城外耕种区,慈祥的农民伯伯和梳着麻花辫的害羞村姑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要说除了冷风唯一有着的什么的话,我想大概就只有随着冷风扩散过来的,来自远方狼群的嚎叫了吧。
呼啸的冷风,呜咽的狼群,仿佛想要吞噬掉一切的黑暗,又冷又饿的我由于实在是太害怕了,最后的最后,在异界生活的第一天夜晚我是在担惊受怕中进入的梦乡。
以第一天晚上的可怕经历为契机,第二天早上醒来思考今后人生出路的我,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觉悟了。
说起普通的中学生来,我想基本上都是那种依仗着父母的财力物力生活,类似于寄生虫一般的生物吧?如果没有父母提供住宿与食物与服装等生活条件,要是一个人被断绝了财路孤零零地扔到世界上,没有工作能力的寄生虫可能连一个晚上都活不过吧?为了生活下去,赚取到足够自己生活的钱是必须的。今后的生活重心向赚钱调整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开始步行,等到太阳升上来给生长在野外的杂草染上金黄色色泽的时分,撞到好运的我顺着远方地平线升起的炊烟终于找到了人家。
兴冲冲地压抑着强烈的饥饿感小跑着过去敲门,打开的房门后面站着的是一个满面愁容的少年。在进行了礼节性的寒暄之后,被饥肠辘辘的肚子奴役着的我立即把会话切入了正题。
抱持着微笑,我忐忑不安地地主导着谈话走向:“请问,您有没有那个……”
“没有,滚。”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和颜悦色的顶着红色乱发的少年立即变了脸色,把一脸不明就里的我一个人丢在外面,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来着。
“欧尼酱,欧尼酱!我只是想要换取食物的,没恶意的!”
“我们自己家也没有余粮,不会给你的。”
门里面传来了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是附近城市教会的修女,如果您给我食物的话,我会帮助您让庄稼长得更旺盛的。”
刚才跑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了,田地里的庄稼泛着枯萎的焦黄色显出了一副夭折的衰败相。是在因为这个愁眉不展吗?
把这个理由提出来试试看,果然过了没多久房门就再度被打开了,红头发少年做贼似的顺着打开的门缝探出了头,像是提防着我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帮我让即将枯萎的农作物活过来吗?”
实话实说——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没使用过魔法,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自信来着。
虽说根据设定来说,私下被信众称作圣女的我曾经和其他的修道院的修女们扑灭了疫情,厉害的飞起,但是如果让接管了躯体的我来实施的话,也许救人命的药物和魔法会转变成毒药吧。
但是如果把自己这边的实际情况向对方说了,一定连门口都不会让我多待,就会撵我走吧。
努力挺了挺胸脯,尽量装出一副威严可靠的姿态,我给红头发少年打了包票。
“您的庄稼,就交给伟岸之神教会的本人负责好了。绝对会让他们长成参天古松的。不过作为交换,”
说到这,我抬起眼眸极有魄力的注视着农民少年,这货大概是被我圣职大祭司般的气场吓到了,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抿着干裂的嘴唇,喉结蠕动着吞咽着唾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作为交换,”我迅速地逼近了红头发少年,紧接着泪眼汪汪地拽着他的上衣衣襟换上了一副可怜相:“能请先给我一点食物作为定金果腹吗,苹果和蔬菜都已经吃完的如今,再吃不到正常的食物就只能啃土了。”
“你好可怜喔。这么小的孩子明明才是。哎,你背上有什么东西,你转过去一下。”
“哎?乱草还是昆虫在我躺下的时候附着到身上没清理干净吗?”
乱草倒是无所谓,虫子的话会被蛰到的,我急忙转过身去请红发少年帮忙拿掉身上的脏东西。
“先给我干活!不干活的没用小屁孩没有资格吃饭!”
要不怎么说农民没素质呢,没有什么知识水平的下级民众,在中世纪奉行的估计可能都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原则吧。
……大吼着的红发少年,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爱护未成人。抬起脚来踹在我屁股上,一脚把我从屋子里踹了出去……
你,你,你,你这是摧残祖国的花朵你知道吗!?
我把你当模板一样的和善NPC,你居然踹我,我此刻的内心的大草原顷刻之间奔腾起了数十万匹的羊驼。
“诸扑装甲就角改舞好路。绝度灰呋货的。”
“我说,小姑娘,你能先把吃得东西咽下去在说话吗?”
此刻,长势感人的桔黄色的稻田面前。双手向脸颊递送着盐水煮过的土豆,我像仓鼠一样把两腮塞得满满的,说不出来话来。
而我旁边站着的是对我刚刚施展了手刀攻击的少年,你这家伙,我可是淑女哟,你居然打女人!
好感度绝赞下滑中。虽说自从被踹了一脚我对红发少年君的印象就已经跌倒了谷底就是了。把面前的土豆想象成这货,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哼哼,让你葬身在美女的唇齿之下怎么想都是您赚到——
“疼,疼,疼,疼,疼。”我捂着嘴巴在田地里打起了滚:“一唔小心,咬到舌头了!”
在咬狠一点,我想这片田地就会变成咬舌自尽案的案发现场吧。
“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算了吧。你把嘴里吃一半的土豆还我先。”
红发少年弯下腰想要抢走我咬到嘴边的马铃薯。我忍住巨大的痛处,三口两口把马铃薯全部塞进了嘴里大嚼特嚼地把它们全变成了土豆泥。
“包在吾沈尚。”
少年看着嚯地一下从田里跳起来拍着胸脯,眼睛却在翻着白眼的我捂住了额头。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在我把土豆泥全部吞到了肚子里,解除了白眼状态之后,我开始认真干活了。说是认真干活,其流程就是——
从包裹里拿出之前找到的课堂笔记,像是平时不好好听课,开卷考试临时翻着书的差等生一样,哗啦哗啦的翻着笔记本的书页“嗳哆,这个小麦类农作物的培育魔法第28页……找到了,关于让小麦提高收成,以及解决种植类型错误的魔法解决办法,其原理是利用小麦本身的耐性以及霍修拉姆大魔法师提出的第7定律……。”
眼角的余光里,站在我旁边的红色乱发无言的举起了木棒……
“吾乃阿尔法,亦为欧米茄。即是最先的创始者,也是终末的吞噬者,吾之身形穿梭于暗影与白昼之光,吾……”
随着我的吟唱,周围的空气分子彼此摩擦着散发出了燃烧天空般的热量,手指的指尖也传来了灼热的温度,看到这一幕,红发少年吓得赶紧丢掉了木棒,远远地逃到了田地的外围。
周围的空气以突破物理法则的状态急速地扭曲着,剥离着,破碎着,因为太阳的照射才有了亮度的空气层,此刻自身就散射着犹如太阳一样耀眼而又炙热的光。
但是我的吟唱还远没有结束。
“降临吧,吞噬星空的毁灭者:吞噬吧,穷饮洲和的传颂者,然后,为这个荒芜的世界献上毁灭的……”
等等,这种超常规的违和感,只是治疗田地的病躯而已,怎么想也不需要念出吞噬啊,穷饮,终末,之类的听着就很不妙的词语吧?
视线不由得像咒语后面以极其细小的字体写的附注扫过去——
其实是毁灭魔法来着,无论施法者的魔力以及练达度是否足够都不要轻易使用,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噫——好危险的样子。
还是在这里停下来比较好吧,但是,可是,施法难道不是就好像和上厕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哪有上了一半厕所,把剩下的一半又憋回去的道理啊。
又是灼热气流,又是耀眼的光晕。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难得的气氛,一般来说看到这种场景,旁观者不是都会想,这家伙一定要搞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都会这么想没错吧。
换一种说法,好不容易装饰好,制作出大场面的学园祭,被请来的天王巨星在被炒热的气氛中灰溜溜的说出来,对不起,我看错节目单,下一个不是我上场。
这种气氛……超级尴尬的好么。
“没办法了,只好将错就错了。”我瞟了眼魔法笔记,记住了下面的还没念出来的咒语:“咆哮吧,创世与终末……呜呀!放开我,我还没念,唔唔唔唔。”
红发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过来一手拉住我的手向后扯,一手捂住了我念咒语的嘴,“能不能别念了!你难道想炸掉整个世界吗。你脑袋坏掉了吗!”
一边挥手唔唔唔地抗议,我被少年拖出了麦地。
“唔唔唔唔!!!”
“我放开捂住你嘴巴的手,你不准念咒语了。”
我赶紧点头。少年果真松开了手。
“的魔……”就差三个音节的时候,嘴又被捂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
就让我喊完不行吗,主职是回复治疗魔法的我喊出来那种咒语又不一定真的有效果,真小气。
现在的我真的很难受啊,超在意,超想说完咒语的啊。没错,这就是类似于上厕所一样的生理急需啦,只排泄到一半就停止下来,会死掉的。
我安静下来,乖巧的拽着少年的衣角,用眼神无声的祈求他,少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松了手:“算了,反正已经被我种成荒地了,想怎么样随你喜欢好了。”
“即使我喊咒语你也不管?”
“懒得管了。为什么穿越过来的我,会成为农民啊。”
“什么,穿越?”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是从异世界来的。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会被当成有病吧。”
“不不不,其实我也是穿越过来的。从一个叫地球的星球。”
“地球!?你说什么,你也是地球!”
“什么意思,你也是?”
我和少年彼此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然后同时拉住对方的手大呼起来。
“不是吧!”
“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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